【快新】永恒之夜

ZEVE

//也是从lof那边搬过来的，老实说这篇不太确定能不能搬呢……
//灵感来源：原帖热评第二条[url=https://lirenchou001.lofter.com]原评论博主


—正文

　　除他们两个人以外，不会有人知道为什么月光下的魔术师会出现在昭昭日辉下，为什么会特地穿过帝丹高中的长廊。

　　那像一次不加遮掩的引诱，短暂地出现只是把自己作为诱饵，勾引某人上钩。

　　这可是大名鼎鼎的怪盗基德啊，单单只是出现就足以让整个校园喧嚣。

　　他带着不绝于耳的惊叹，从容地走过。上午的阳光还不晒，却也足够明朗。亮晃晃的太阳透过来，照得白衣像在发光。

　　却不全是白衣。

　　怪盗身上披了一件蓝色的西装，是和往日大相径庭的打扮。

　　旁边的女生悄悄放下了手里刚收的巧克力，从包里摸出手机打开了摄像头。

　　镜头里的基德身形略微一顿，女孩屏住呼吸，以为自己被他发现，又看到基德继续往前走，那一瞬的停顿仿佛是个错觉。

　　然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就算被基德发现了也没什么嘛，魔术师从来不畏惧镜头，作为小偷的魔术师也一样。

——

　　女生的视线恰好被基德挡住，所以她看不见那时教室靠窗的座位上坐着的人，也当然不会知道那短暂的停顿的原因。

　　那时怪盗对上窗边那人的眼睛，确认侦探看见了自己。他拽了拽身上那件蓝色的西装外套，略微颔首，仿佛行礼，继续向前走去。

　　工藤新一中断了和毛利兰的聊天。

　　“我得去拿个东西。”少年人语气有些急促，没等毛利兰回应便跑出了教室。

　　毛利兰还愣在那里。

　　怪盗基德出现了，作为关东名侦探的工藤新一要去抓住他，这一点自己能理解，但是为什么要说是去拿东西。

　　她是什么三岁小孩吗？

　　她目光从远去的工藤新一身上收回，落回工藤新一堆满女生送的情人节巧克力的桌子。

　　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关东的名侦探大名远扬，再加上一个做过女明星的妈妈给的优秀基因，各种因素使得工藤新一在全校颇受欢迎。

　　更别提他之前几乎失踪了一整年，在学校的次数屈指可数。众所周知物以稀为贵，换作是人也一样，于是今年情人节工藤新一收到的巧克力和情书到了一个新高度，物理意义上也是，快堆成了一座小山。

　　就在刚才，工藤新一还得意洋洋地和她炫耀那座“山”。只是刚开了个头又嚷着自己又不吃巧克力，这么多放着也不像话，就麻烦小兰帮他还回去啦。

　　也许是因为喜欢踢球，高中生侦探跑得很快。毛利兰不打算掺和他跟基德的事，只想按工藤新一说的帮他还巧克力。

　　她起身，想收好工藤新一桌上的那些巧克力。连续的动作却在她彻底站直后暂停。

　　“这是谁送的宝石？”毛利兰看着巧克力堆里的蓝色宝石，惊呼一声。指节大小的宝石棱角分明，在初春的天光里熠熠生辉，颜色璀璨温柔，像天空的眼睛。

——

　　工藤新一直接上了天台，果不其然看见基德站在那儿。

　　基德倒也不嫌太阳大，坐在围墙上。周遭飞舞着白鸽，从他的肩上落到腿上，又飞到半空盘旋一周降落在帽檐上。

　　蓝天应该更适合白色的怪盗，他坐在那里像自由无拘束的鸽子。

　　基德听见他上楼的声音，放飞手里的白鸽，侧过头向他望去。

　　白鸽绕了一圈，飞到工藤新一身边，轻轻停在他肩上，蹭了蹭他的脸。他有些无奈，向基德走去：“拜托，你不上学的吗？”

　　基德扬了扬手里的包装好的礼物袋，要是工藤新一没猜错的话里面也是巧克力。

　　“可是今天是情人节啊。”怪盗对他的侦探这么说。

　　“听说你不收巧克力，那我的就只好丢掉了。”他语气颇为遗憾。

　　装得挺像的，工藤新一内心淡淡评价。

　　怪盗端详着侦探的神情，略略往前探身，蓝色的眼睛就这么暴露在侦探面前，单片眼镜也挡不住挪揄的视线：“昨天晚上某个人可不是这样的啊。”

　　他语气佯做抱怨，尾音里的轻快却半点不愿掩饰。

　　工藤新一快走两步，大声叫着他的名字，想凭音量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基德大笑着被工藤新一拉下围墙落回地面，仓促间他甚至没听清侦探叫的到底是“怪盗”还是“快斗”。

　　“名侦探，是你先亲我的。”他靠在墙上，带着未尽的笑意，低声说。

　　工藤新一护着黑羽快斗的背，防止他被不曾粉刷的粗砺墙面磨到。

　　“我知道。”他下巴抵在黑羽快斗肩头，声音都埋在了布料里，显得有些闷。

　　黑羽快斗顺势抱住了他。

　　距离太近，说话时胸腔的振动也能穿过衣物的阻隔。工藤新一听到两人的鲜活的心跳，起伏间共频搏动。

——

　　二月十三日，晚上十一点。

　　城市里没有浓夜，灯火通宵长明。基德飞行在星夜里，白色的滑翔翼像是幕布，被各色的灯光投上纷繁的色彩。

　　红光在他身上停留许久，像是想要借此掩盖他腹上流的血。

　　他按住伤口，观察着四周，最终降落到一栋居民楼的楼顶。

　　今天的目标是永恒之夜，一颗来自法国的蓝色宝石。传说它来自长夜，是北极星落入人间，那是星空的眼睛。

　　整颗宝石呈现不规则的类圆形，切割出尖锐的棱角，却又在光下柔和掉。

　　它本是法国一个骑士家族配剑上的宝石，在法国皇帝倒台的那段时间里被送给了那一任骑士的妻子，而后在动荡中不知所踪，前些年才得以重见天日。

　　黑羽快斗觉得那像恋人的眼，锋利又缱绻。

　　腰上的伤口有些严重。他成功偷到宝石后被杀死老爸的那伙人堵到了，那伙人可不跟中森警部似的，还有所顾忌不敢开枪。他交涉不成功后就被对方用枪口瞄住。

　　对面人多，又是近距离瞄准，他堪堪避开要害处的攻击，却还是没躲过射向腹部的一枪。

　　寺井爷爷又该念叨了。他靠在围墙上，拽紧腰上的衣服，死死地咬住唇，面上冷汗直冒。

　　哐当一声。铁门被推开。

　　他抬头向楼梯间看去。

　　入目是一身蓝色的西装。因为缺乏光线，西装显得有些发暗。

　　他再次垂下头，没再看向朝他走来的侦探。却又费力地提起声音，叫了一声“名侦探”。

　　声音本就不大，他气息不稳，到最后几不可闻，像从缝隙间溜走的风，可还是被敏锐的侦探捕获。

　　“你要怎么处理那伤口？”工藤新一问。

　　他伸手脱下自己的外套，递了过去：“稍微遮一下吧，不然你等会不好走。”

　　甚至不需要去问怪盗的伤势，肉眼可见的严重。他轻嗅着空气间弥漫出来的铁锈味，像极了无数个他到过的现场。

　　黑羽快斗先是没有回答，只是垂着头伸手接过外套。他深吸了一口气，肺部的动作带动腰上的肌肉，伤口被拉扯。

　　“大侦探，别皱眉。”怪盗终于抬起头，他带着淡然的笑意，用那只没沾血的手指了指自己的眉角，“我没事，死不了。”

　　“我还等着……”怪盗右手仍然按着腹侧，左手按在墙上撑起身体。他坐上墙头，歇了口气，继续着刚才的话：“你来抓住我呢。”

　　“名侦探。”

　　怪盗抬手压低帽檐。

——

　　其实这样的距离不远。他离基德也不过半米，能清晰地看见基德白色礼帽下的那半张脸。

　　与他如出一辙的脸，与他截然不同的笑。

　　明明这种距离能将对方看得很清，可他还是会想起记忆里的那个盗贼。

　　他想起尚还是江户川柯南时的自己，和基德在直升机上纵身一跃。那时的少年嚣张肆意，脚下踩着风就像踩着整个世界。

　　他想起自己无数次从高处落下，背后是灯火是白云，基德无数次接住自己，像坠落像飞行。

　　他想起那次钟楼之夜，当时未曾见面，可事后想来，那样狡诈又张扬的小偷也应只有基德了。

　　他想起一个多月前，冬雪纷纷扬扬地下，树枝都被压弯几分，积雪一直垫到了小腿，每走一步都会陷入其中，腿得抬高了才能走下去。四望皆飘雪，像是要覆盖一切。

　　今晚是圣诞节，大街上歌声热烈、人声喧嚷，群人熙熙攘攘，带着一年里最明媚的笑。笑颜能延伸很远，蔓延到好几十万平方米的城镇，却延伸不到这儿来。

　　这里是荒郊，群山延绵，最近的镇子离这里都有着十多分钟的车程。寒鸦归了旧巢，雪落无声，只有繁星闪着眼，照着独行人。

　　长达一年作为江户川柯南的非正常状态给他遗留下极大的后遗症，直到现在也没恢复完全，更别提那时工藤新一才刚恢复没两天。

　　浑身上下的骨头仿佛被碾碎，巨大的熔炉将其炼化，又塞进人类纤薄的躯体里。

　　他独自一人行走在漫长无边的暗夜里，怀里抱着一只白鸽。零下的温度早已将手机活生生冻关机。老树、厚雪、浓夜、朗星，除此外，天地间仅他一人。

　　然而他就是要从无人处找出一个人来，如同一个魔术，都是不可思议的奇迹。


——

　　两天前，他还顶着柯南的身份。他穿过惊天的大火，躲过黑衣组织的枪击，与基德达成约定。基德帮他把他手里的资料送出去，他帮基德追查那伙想要杀基德的组织。

　　那时他还没空去想基德为什么会来到那个码头，明明没有宝石也没有预告函。

　　他也没在意基德听完他的话后那个笑，还说什么“那就是我赚大了”。只是觉得这么危急的情况，这么自信的笑，的确很叫人安心。

　　他把基德推到集装箱后，看不见烈火后就像是另一个世界，枪声小了几分，生死都可以和两人隔绝。

　　他看着基德带着硬盘顺利飞上天，又一头扎进火海躲避靠近这里的琴酒。

　　直到他被公安从海边捞起来，住院观察那段时间才从众人的闲谈中拼凑出那天怪盗来的原因。

　　“你说是安室先生把我的位置告诉基德的吗？”


　　当时他们算漏了一件事。这样一个组织能在阴影里生长这么多年，怎么也该有些防范措施。

　　比如，在存资料的硬盘里再装一个定位程序。

　　想来也是，基德当时的举动无论如何也会被组织的人注意到，注意到却不去追击，也只能是因为他对组织不会造成影响，所以组织必然留了后手来对付基德。

　　基德在收到硬盘后应该发现了这一点，只是时间太赶，组织的人追了过来。只得匆匆把资料和定位分离，资料留在约定的地方，他带着定位引走组织的人的注意力。

　　工藤新一在那时才意识到，他把基德推向了一个火坑。

　　那他无论如何也得把基德带回来吧。

　　宫野志保拿到了资料里有关A药的一部分，和原本已经快成熟的解药进行重新整合研究。那位天才博士仅花了两天便做出了最终的解药。

　　同时，他接到了基德与资料一起留下的鸽子和暗号。

　　“当时时间仓促，他写不出多复杂的密码。”彻底脱离了柯南状态的侦探靠在背枕上，才恢复的身体还很虚弱，脸色泛白，一口气都说不了几个字，“而且这个密码他之前用过。

　　“先把假名换成罗马音，再把元音字母后移一位，最后一位再移到第一位。

　　“谜底是……白鸽。”

　　他转头看向自己病床旁站着的降谷零：“我得去找他。”

　　怀里的鸽子扑了扑翅膀。

——

　　降谷零没同意，理由是他才恢复，身体不好。但是他会派出一些人去找到基德。

　　工藤新一坐在那里，凝重的气氛都在抗议。

　　“是你让他来的。”

　　“我会安排人去找他。”

　　“你是公安。”

　　他把降谷零想含糊过去的话点明。

　　降谷零看着他，还是没反问他他自己也是侦探。“我觉得你应该是知道他为什么来的。”降谷零说，“所以为了不让他担心，我还是建议你好好休息。”

　　“我只知道他想见我。”

　　降谷零看向被工藤新一叠好压在桌面的纸，那上面抄录着基德留下来的密码。刚刚工藤新一的解密只有最上面那一部分，剩下的密码形式和上面的不一样，他没提。

　　工藤新一用基德的过往资料压在了那张纸上，降谷零拨开资料，伸手去拿。

——

　　工藤新一是在一间废弃的仓库里找到黑羽的。

　　黑羽快斗已经昏迷了，他身上的冻伤明显。工藤新一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至少对方是把他丢在了仓库，他还能去找东西来生个火。

　　他看着黑羽快斗慢慢转醒，年轻的侦探笑着说：“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大侦探。”黑羽快斗也笑笑。

　　这里没有圣诞树，也没有礼物。只有有些漏风的窗户、破旧的杂物和一捧篝火。

　　这里只有两个隔绝在世界之外的人，抛弃了立场。但是，圣诞快乐。

　　把黑羽快斗带离这里那近两个小时的路程里，工藤新一都没有再问黑羽快斗当时前往码头的原因。

　　大雪掩盖了他来时的足迹，也掩盖了两个人心底的秘密。

　　等着春天雪化时。

——

　　黑羽快斗还坐在墙头，背后是连城的灯火。工藤新一看着他，忽然插了一句题外话：“码头没有宝石，怪盗为什么要去？”

　　黑羽快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一个多月前的码头。“安室先生告诉我的啊。”黑羽快斗理所当然的说。

　　“可是码头没有宝石，安室先生只是把我的位置告诉你了。基德，你为什么要去。”

　　怪盗看着侦探。

　　两人的目光在此汇聚。答案都心知肚明，只是一个不敢说，一个却发问。

　　工藤新一往前走了两步，也坐上墙边，眺望着夜景。

　　楼层足够高，风有些冬天的凛冽，最冷不过化雪天。

　　“公安给了我基德的资料，里面附带了白马探和他周围同学的资料。

　　“基德出现至少都有了二十年。可是我也知道，基德真实的面孔和我相同，至多不过二十岁。何况白马探那模样明显与你相识。

　　“你知道福尔摩斯吗？他说过排除掉一切不可能之后，剩下的无论多么不可能也是真相。

　　“所以啊，黑羽快斗。”侦探眨了眨眼睛，没了话音。

　　黑羽快斗侧过脸看着近在咫尺的侦探。侦探不肯正对他，只是长久地注视着脚下的街道。

　　那天他偷偷跑出医院，把基德送到安全地带后自己就在回医院的路上被降谷零找到了。降谷零说他也解开了剩下那半张暗号。

　　【名侦探，知道你会想来找我，所以给你留个小游戏打发时间，你就不用来啦。

　　我是为我自己去的，那里有我想得到的宝石。在得到他之前，我至少得保证他平安无事吧。

　　小游戏就是：替我保护好那颗宝石。至于是哪颗宝石，那就是侦探的事情了。】

　　“所以啊。”黑羽快斗学着他的语气，“我不说就是不希望你为难啊。”

　　“那么，我们的福尔摩斯先生又能做些什么呢？”黑羽快斗还是笑着说的。

　　你知不知道这样对我会多残忍。白色的怪盗心想。即使知道自己喜欢他又能怎样，即使知道自己是为他去的又能怎样。他背负着国际通缉令，而他喜欢的人是个侦探。

　　而他喜欢的是那个永远追逐正义的侦探。福尔摩斯能放过罪犯，但是他的大侦探不可以。所以啊，所以你又能做些什么呢？

　　他看见工藤新一终于转过头来。他面对着自己，盯着自己的眼睛。

　　怪盗与侦探两张极为相似的脸对在一起，仿佛这个世界的秩序错乱。

　　工藤新一伸手拽住黑羽快斗的领带，黑羽快斗被迫低下头。

　　那是一个青涩的吻，不得章法却又清澈真诚。它只传递出了唯一一个信号，他的侦探的确在对立的立场中找到了平衡。

　　远方冰期结束的河流正在解冻，还浮着冰碴的流水汇入江海。厚土上的积雪化尽，露出了被深埋三四个月的黑土。

　　东风解冻，蛰虫始振。

　　“我只是个侦探，判案是法官的事情。”工藤新一偏过脸，正好抵在他耳边，“后来我查了你父亲的案子。

　　“隔了太多年，有些线索都找不到了。但是我借了一下FBI的系统，发现你父亲当年的案子有些蹊跷，可能和他们那边有联系。

　　“你是在FBI的保护名单上的。”

　　“啊，是这样吗。但是我好像得走了。”黑羽快斗说。他看了眼底下终于赶到这儿、正在往上走的警察。

　　“你要直接飞回去吗？”

　　“真的不会有问题的，只是血流得多，没伤到要害。”黑羽快斗摆摆手，展开滑翔翼就要飞走，“再见！”

　　工藤新一看着飞远的怪盗，悬在墙外的腿踢了一下墙。

　　可恶，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白的。哪有这样就走了的啊！

——

　　楼下的警察总算赶了上来，叫了一声工藤侦探，问他基德在哪。

　　“走了。”

　　“啊？！”

　　的确走了，才走，被他放走的。

　　“工藤侦探也抓不住基德吗……”年轻的警察有些沮丧。

　　“我才出院没两天。”工藤新一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

　　小警察又想起工藤新一从圣诞节开始一直在住院，连忙说道：“那确实是身体比较重要，基德什么时候抓都行……侦探，那是什么？”

　　“是花吗？”小警察指着工藤新一的背后。

　　工藤新一低头一看，他身后的墙沿上摆了一支花，红玫瑰开得热烈张扬。

　　“这地方哪儿来的花？”

　　工藤新一拿起玫瑰花，跳下了墙，没再回答。

　　只有一朵玫瑰花的话，他还是不能原谅黑羽快斗。

　　“工藤侦探，你的外套呢？刚刚还在的啊。”

　　“被鸟叼了。”

　　他越过警察时头稍稍往后偏了一下，像是在看身后的某个东西。

　　但是，他想，黑羽快斗又会怎样来处理那件外套呢。

——

　　黑羽快斗往后看了一眼。侦探在的天台已经融入了相似的背景中无法分辨，可他还是觉得自己能看见。

　　拜托，再不走的话扑克脸就绷不住了啊。他左手抵着唇，笑了一声，又倒吸一口凉气。真的很疼啊！

　　黑羽快斗擦过圆满的月亮。

　　世界上怎么会有比他的大侦探还好的人啊。明明他说的是不希望工藤新一来找他，可工藤新一就是知道自己想见他。明明他担心自己对侦探的影响，可工藤新一就是能把所有问题都处理好之后来吻他。

　　他练了练身上披着的西服外套，防止它掉下去。

——

　　“你知道永恒之夜吗？”黑羽快斗问。

　　“不就是你昨晚偷的那颗宝石？”

　　“啊我说的不是那个。是一家珠宝品牌借着永恒之夜的名头在两个月前公布的一款戒指。价格不算太贵，毕竟没用真的永恒之夜。”

　　“所以？”工藤新一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只是想告诉你，它家都是私人定制，独家设计。工期没四个月下不来。”

　　工藤新一拿着西服外套和那个礼物袋，琢磨着黑羽快斗说那段话的用意。刚回教室就听到班上此起彼伏的起哄。

　　“怎么了？”他走到自己座位上问。

　　“这个我不太敢帮你收拾。”毛利兰刚解释了一句，还没说清楚就被铃木园子打断了。

　　铃木大小姐动作大开大合，语气十分夸张：“有人给你送了颗宝石！”

　　旁边立马有人接上：“不会是想跟你求婚吧？”

　　工藤新一看向桌子上那一堆巧克力中心的宝石。

　　等等，如果真的是他的话，真的说不准啊！毕竟工藤新一觉得这是黑羽快斗能干出来的事。

　　工藤新一挥挥手，驱散周围看热闹的同学，坐下拿起宝石，放在眼前端详。

　　宝石发出的蓝色光芒柔和又耀眼。

　　确实是永恒之夜。

　　他看见宝石下压着的卡片。拨开遮挡在上面的巧克力后，他才慎重地拿起了那张卡片。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的话，他也不是不能原谅黑羽快斗。

　　工藤新一翻开卡片，映入眼帘的先是基德那个标志性的手绘头像，这次旁边还画了颗小桃心。他期待地看向文字——

　　【这个也不是我想要的宝石，就麻烦名侦探帮我还回去啦。】

　　他反手把卡片敲到桌子上。

　　黑羽快斗还是别出现在他眼前了。

　　他把宝石收好，打算放学了带给警方。黑羽快斗还回来的外套被他放到桌旁，他想起和西服外套一起递到他手里的巧克力，打算拆开尝尝。虽然宫野志保和他医生都跟他耳提面命要忌口，但他平时又不喜欢吃甜的，所以现在偶尔试一下也不是不行。

　　他捏了捏包装袋，眼神忽然一凌。

　　黑羽快斗给的包装很用心，他小心地拆开丝带，外包装纸之下还包了一层雪梨纸。里面放了个黑色的小盒子。

　　这里面也有一张卡片，准确来说是明信片。他不知道那是哪里的星空，只是单纯的觉得美丽。

　　明信片后有一行小字，用法语抄了一行诗。翻译过来大概是玛格丽特•尤瑟纳尔的那句：

　　我想要永恒之夜的千只眼睛，以便独独观赏你。

　　黑色盒子里装着一枚戒指，盒子的防伪标是刚才黑羽快斗说的那家珠宝设计品牌的标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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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算了，他还是原谅黑羽快斗了。

ps.文里提到的密码其实是钟楼夜密码的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