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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官] 【all指】年迈守墓人笔记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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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昨天 16:4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品状态: 完结
背景设定: 原著
性向: bg gl 
题材设定:  
特殊设定:  
情感走向:  
预警信息:  
理想主义预警。
半正剧代入向,全员单箭头。
我要说一句 收起回复
 楼主| 发表于 昨天 16:4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插入书签
其之一
  
  那位大名鼎鼎的人类指挥官死了。
  我远远地看着聚集的人群。
  这座偏僻的墓园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多人造访了。
  听说那位指挥官在遗言中提及想要埋葬于此——一座无人造访的小墓园。
  我猜那是因为这座墓园正朝向议会外广场和多米尼克纪念公园,如果有朝一日得以收复地球,那场历史上最具意义的演讲大概会在此进行。
  这座墓园不对民众开放,往来祭奠的多是世界政府高层和精英小队构造体。
  哈桑议长已经很久不见了,他老了很多,眼神严肃地对身边的女性职员吩咐着什么。
  世界政府目前迫在眉睫的大概是如何平息那位指挥官死亡带来的影响,安抚民众的情绪吧。
  是世界政府亲手将那位指挥官捧上神坛。可惜他们运气不好,押错了宝。
  而神明陨落的后果是灾难性的。
  不知道空中花园还能不能再承受一次信任危机。与阿卡狄亚大撤退不同,前者毫无征兆而绝望,后者经年累月而无力。
  我看着痛苦的构造体在墓前长久沉默,突然感到一阵疲惫。
  我可能太老了。
  我目睹过无数战功赫赫的前辈尸填巨港之岸,也见证了无数冉冉新星的后辈血满古城之窟。
  新人旧人,俱落黄泉;无贵无贱,同为枯骨。
  相比之下,那位指挥官或许还称得上有一个体面的结局。至少还保留了相对完整的尸体——听说是三位队员拼着当场战死的风险把他们的指挥官带了回来。
  碑前人人肃穆哀伤,低语着啜泣着,不愿打扰逝者的安眠。
  世界政府想在墓碑上刻下一句 “人类的英雄长眠于此” 作为墓志铭,被那支小队推拒了。
  他们刻下两个简单的单词,good night,晚安,祈愿他们的指挥官能做个美梦。
  对着那块小小的方碑,我远远地脱帽致敬。
  每一位在回归战争中逝去的人类,永垂不朽。
  
  其之二
  
  如我所料。
  空中花园民众的负面情绪潮水般势不可挡,绝望的局势一发不可抑制,连我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老头子都有所耳闻。
  暴力,抗争,暴动,自暴自弃……每日讯息中,标着红色的字眼越来越刺目。
  ——扭转局势的,是那支小队中一位男性构造体放出的录音。
  是那位指挥官生前的最后一份录音。
  大概经过剪辑修复,将声音修清晰了些。
  于是录音里人类的声音已经濒临破碎也更加清晰,每一道从喉咙里流出的气流都是死亡的征兆。
  “对不起……约定好的未来,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去了。”那人说。
  “我已经尽力了……只是,或许还有一点遗憾……我想听到那句话。”
  “尽管希望还很渺茫……但是其实那份演讲稿已经写好了。那份……庆贺成功收复地球的演讲稿。——早在反击时代初期,早在阿卡狄亚大撤退后不久,就写好了。”
  “我知道它的最后一句话——议长会面向地球,面向全体人类,说……”
  “‘——诸位同胞,欢迎回家。’”
  那人艰难地呛咳着,尽力不让自己的最后几句话因沾满了血沫而太过模糊。
  “要说有什么遗憾的话……大概就是听不到这句话了吧。”
  “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啊……抱歉,笑一个吧。”
  “我早就做好准备了……走上那条路,走向那个明天……像那些先行一步的人一样。”
  意识有些不清晰了,人类在死亡的边缘昏沉,轻轻念了一些早已离去的人的名字。
  这里面有敬仰过的前辈,有鼓励过的后辈,有谈笑过的同学,甚至是素未谋面只闻其名的牺牲者。
  很快,这个人也要走进他们中间。
  “——如果我曾为走向那个明天而努力,如果我曾为这条路的延长而奉献……如果我曾成功走近失落故乡,哪怕只有一点,几步……我也心满意足了。”
  “那些离开的先行者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即使遗憾,悔恨,迷茫……但如果未来能有人走过我们铺成的道路,触及回归的希望,那就在这里倒下吧。”
  已经连颤抖都显得微弱,声音几不可闻。
  “……所以。不要哭,不要怕。向前走吧。”
  “能替我……去抵达那个明天……去听那句‘欢迎回家’吗……”
  最后一丝气流消弭在空气中,人类躺进死亡的怀抱中,陷入不再醒来的长睡之中。
  在那身后,那个堆积着无数血肉与尸体的明天,揭出其残酷却明亮无比的底色。
  世界政府在正式发布那位指挥官的悼文时,增加了这份录音作为附件。
  他们为悼文取名为《人类群星闪耀时》。
  几年后,平日忙碌的老友终于抽出时间回法奥斯军校一趟。他发来一张图片,是法奥斯的新生留言墙。
  墙上正中间最醒目的位置,写了一句 “我们终将听到那句‘欢迎回家’”。
  
  其之三
  
  我开始记不清流逝的岁月。
  我见过的太多,记住的也太多了。
  
  我见过眼神空洞的构造体,单膝跪在碑前,长久沉默。
  “如果是以你的死亡为锚点,”他的声音几不可闻,“我会找不到回来的路的。”
  “……但无论我选择哪条路,都终将走向你。就算走遍每一条路——我也会找到你,回到你的身边。”
  半晌,他很轻地勾了嘴角。
  “……算了。说这些你也不会再醒过来了。”
  “……指挥官。”
  他在一片残酷的静寂中,轻轻呼唤思念之人的名字。
  “我向你承诺过,会替你听到那句‘欢迎回家’。所以就算我认为我们分别的时间已经足够漫长,我也会抵达那个明天。……只是可能会有些狼狈。”
  构造体低下头,额头抵着墓碑很久,最后轻轻吻了一下墓碑上他亲手刻下的墓志铭。
  他说:“等我,指挥官。”
  
  我见过满面笑容的构造体,大大咧咧地盘腿坐在墓碑前打游戏。
  手上动作连续,嘴上也不停,絮絮叨叨地说着近来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下地任务碰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人,在重灾区居然还能看见纯白的花,可惜忘记摘下带过来……
  他自言自语了很久,最后终于停下来,凝视着墓碑的眼睛里显露出笑意之下的其他东西。
  “——我最近又买了新的游戏,明天拿过来给你实况,是不是很期待啊,指挥官!”
  
  我见过白色长发的构造体,居然就那么靠着墓碑睡着了。
  长发散落缠络于墓碑之上,构造体靠着冰冷坚硬的石碑,像找到了世界上最舒适的归处,睡得香甜。
  我问过他在这里睡觉不会不舒服吗,他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呼……什么?嗯,不舒服。太硬了,也太冷了。”
  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眉眼:“可是只有在这里才会做梦。”
  
  我见过戴着眼镜的构造体,远远地望着聚集的人群,并不上前。
  夜色笼罩,人群散尽,他才独自一人走过去。
  他与墓碑共度了一个无言的夜晚。
  直到天将朦胧,他在不甚明晰的晨雾中轻轻开口:“我已经经历了太多离去和道别,指挥官。”
  又是一片静默。
  我以为就此无言,他却在冰冷的雾气中低声笑了一下。
  “……可我还没有和你说最后一句话。”

  我见过眼瞳如焰的构造体,无视生死距离一如往昔在墓前立下誓言托付自己的全世界;
  
  我见过面容温柔的构造体,对着墓碑轻轻哼唱长眠之人未曾听闻的歌谣;
  
  我见过来自地面的构造体,风尘仆仆带来亲手培育的鲜花和故土关于风和相爱的自由的讯息,本应欣喜,却满目沉痛;

  我见过衣装整洁的构造体,细细抚净墓碑上些许微尘,久久注视着小小方碑不愿眨眼,以温柔得快要熄灭的声音低低道“好梦”;
  
  我见过一身黑衣的构造体,用凶得几乎让人觉得痛楚的声音质询世界曾经的和如今的意义;
  
  我见过苍白瘦削的人类,面色阴沉地讽笑“共犯”的释义后又长久地沉默;
  
  我见过憔悴虚弱的人类,惨淡地露出其实很难看的微笑,低声说着什么还是突然捂住了脸;
  
  我见过不愿露面的谁,深夜前来又离去,只留下一束娇艳欲滴的花,和一张卡片——“请期待我独献于您的盛大落幕”;
  
  …………
  
  其之四
  
  今天的太阳很好,我卸下假肢,躺在摇椅上休憩。
  暖意洋洋,我在这样的阳光下,不可避免地想起一生中最值得回忆的那个片段,轻轻哼起一首歌的调子。
  “——”
  “……您唱的是法奥斯军校的校歌吗?”
  “嗯?”我有些意外,睁开浑浊的双眼。眼前的男性构造体我已经眼熟了,右手抱着一束鲜花,“是你啊。你知道这首歌吗?”
  “嗯,我的指挥官曾经教我唱过。”
  他想了一下,不太熟练地接着我刚刚的调往下唱:“……繁星凝望着海洋,海洋拥抱着风帆……”
  我点头,感到这首歌已经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事了。
  人老了,总爱追忆过往的岁月。尽管回忆入目是一片腥红刺痛,其中却总有一些璀璨的光芒。
  “人啊,靠着这些活下去就足够了。”我说。
  他没明白我在说什么,沉默地看着我半晌,问:“您需要帮助吗?”
  “已经有很多人这么问我了。”
  “……抱歉。”
  “没事。”我用仅剩的一只手撑起身体,“可以帮我把那边那两条机械义肢拿过来吗?”
  他依言拿过我的双腿,我有些费力地安装起来。左手是在感染体口中丢的,双腿则毁于一场下定了决心的自杀式袭击,运气好被救了回来,退居二线做了一个清闲的守墓人,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们。
  远处隐隐有人声传来,我眯着眼睛看了好久:“这座墓园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多人造访了。”
  我问一旁的构造体:“你是来看你的指挥官的吧。死了多久了?”  
  构造体默然,答出一个很漫长的数字。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啊。”
  那位指挥官离开他的时间,已经远比他们共度的时间要长了。
  可有的东西比时间更刻骨。
  有如爱恨,有如灵魂。
  “我们……回家了吗?”
  “还没有。”构造体说。
  “快了吗?”
  “抱歉……我不能断言。”
  “嗯。”
  “但是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是啊……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目送着构造体向他的指挥官走去,我站起身,再一次望向这些人们。
  我大抵是听不到那句“欢迎回家”了。
  未来我也睡在这里吧,睡在这我守了大半辈子的土地,等待与另一片未曾相遇的故土重逢。
  直到这时我才忆起——
  那位指挥官的墓前从未断过洁白新鲜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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